《十一》
在之前，当洛维陪同关有蓉离开后，魏娥莉的家再次回复寂静，但外在环境
与少女激荡心情完全成反比。经受过完全失去希望，如今再次窥见重获能力的机
会，魏娥莉的情绪根本不能平伏。
「全心爱着一个人……好难呢……」整个人以大字形方式坐在沙发上，魏娥
莉苦笑着：「要我爱上男人……这可能吗……」
由於独特的家庭关系，事实上魏娥莉并不相信爱情与男人，十多年来的生命
也是虚渡，甚至连自己的存在价值也被亲生父亲所否定。如果不是碰上那看似白
色小狗的外星生物，让她得到超越凡人、能够和邪恶战斗的力量，最后等待她的
只有陷於自毁的结局。
娇小白嫩的手轻抚着失而复得的魔法长刀，本来红白刀身如今已化为红黑相
间，没有开锋的长刀如果没有思念能量就只是根形状比较奇特的铁棒。
「方法……其实我已经知道，只不过不愿意去做、不想去尝试……」望着长
刀中自己并不清晰的倒影，魏娥莉喃喃地自语。
虽然颜色与之前不同，使用上没有任何分别，少女指尖在锋刃上一抹而过，
重覆过去已做过无数次的动作，将额头抵在刀柄上，引导当中的能量涌向脑部。
「就算是负面的能量，但看来还是一样呢。」此刻的魏娥莉眼中除了早已习
惯的公寓外，她隐约能够看透墙壁，看到后面多出了无数颜色团，组成各种无以
名状之物，耳中也听到奇妙的声音。这就是意识的形象，经由思念能量强化脑部
后，从而便脑部不断放射出意识波，当与其他同样拥有意识的生命接触时便会受
到影响改变，而脑部则能够根据当中的改变而了解其中的含义。
右手按在胸前，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因紧张而导致的激烈心跳也渐
渐放缓，不知该称为第六感还是第七感的意识触觉也开始缩小感应范围，最终的
目标是将能量全数限制在自己头部。
在与那白色外星生物相遇，并且成为保护城市的魔法少女时，魏娥莉其实也
有疑问，自觉为平凡少女的她根本就不懂得战斗，更别说要面对凶恶的魔兽。不
过对於超高科技的外星生物来说，这完全不成问题，因为作战需要的体能可以通
过思念能量提高，她们只需学习怎么使用便可以。
梦境又被称为现实的延续，而魏娥莉她们的训练大部分是在梦中进行，如今
她也准备再次使用『梦境』，让自己在不同情况下与洛维相遇，然后爱上他。首
先要做的是，将自己现在的意识封闭起来，在没有世界危机、魔法少女出现下与
他相遇。
看着眼前这所高中，魏娥莉便感到一阵无奈，因为母亲只是父亲众多情妇中
的一个，对於魏娥莉这名私生女其实没有什么期望，能够进入高中还是母亲拜託
父亲帮忙。在过去的生活中，父亲每次到来，就只是将温柔的母亲当成泄欲工具
，完全没有顾及在场的女儿，因为对父亲来说，女儿的惊慌能让他在魏娥莉母亲
身上获得更大的乐趣。
魏娥莉进入的是文组班，并非指文组是专收成绩不好的学生，单纯是她父亲
觉得要魏娥莉去理解一堆公式之类是件『不可能的任务』，以背诵为主的科目也
许有可能获得合格成绩，不至於让他太丢脸。
进任班房后，有一名女生让她甚为在意，虽然她孤独一人坐在角落，但胸前
异常丰满的存在吸引了无数目光。不过魏娥莉在意的是她的眼神，总有种莫明的
熟悉感，后来在望向镜子时才发现，那是与自己相同的眼神，属於孤寂而又对生
活无感。
要说进入高中最大得着是什么，魏娥莉会毫不犹豫地说是交到了关有蓉这名
好朋友。认识不到一个星期，她们就已经成为了好朋友，虽然在过去，她们都是
像刺蝟般将自己武装起来，在担心别人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害怕自己伤害他人。不
过魏娥莉在与关有蓉在一起时，总感觉到就算将自己最软弱无助的一面展现出来
也没有关系。
巨乳一直以来都是关有蓉的逆鳞，是为她带来了无数麻烦的根源，平常为了
看起来不那么大，关有蓉总是会穿上小一号的胸罩，那怕会因此而呼吸不畅顺也
无所谓。
随时与她相处日久，关有蓉的天真、可爱、纯朴，还有对朋友的真诚，对於
从小便缺少关怀爱护、母亲生下她的理由是希望父亲能给更多钱的魏娥莉来说，
关有蓉就像是误入凡尘的天使，她的孤寂来自於她的天真，因与污浊世界不合而
苦恼。
与从小就像幼儿体型的魏娥莉在一起时，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关有蓉是她的姐
姐，同样出众的容貌，相近的气质。其实很多时也是由魏娥莉担当姐姐的角色，
原因是关有蓉虽然了解人世间的险恶与阴暗，但她本质还是光明，总是抱有天真
的一面。每当意识到这点，魏娥莉内心的自卑感便会自动发作，让她了解到自己
作为肉欲娱乐与金钱需求而出生的事实。
但今夜是不同的，魏娥莉紧抱着床边的天使，脸颊埋在对方深不见底的乳沟
上。就算隔着睡衣，魏娥莉还是能够感受到双峰惊人的柔软度与弹性，如果有外
人在场，大约会得出长不大的孩子想吃奶的结论吧。
「莉莉你怎么了？」由於看到朋友一直愁眉不展，关有蓉特意请她到自己家
来，还让她留在这边过夜，希望能够缓解她内心的困惑。
黑暗中传来天使的讯问，唤醒了魏娥莉内心阴暗的一面，让她渴望能够捕获
这坠落人间的天使，然而在看到关有蓉担心的表情后，刚升起的恶意就像被阳光
照射的冰雪般融化。
自我厌恶的念头就像打不完的地鼠，在魏娥莉心中不断浮现。而更让她难以
接受的，是每当要与理组同学上共同科目时，那名总是坐在天使身边的男性。
因为天使是个不懂得读书的小迷糊，后来因为一次随堂抽问，让天使与该名
男性有了联系，洛维这个名字也开始进入了魏娥莉的生命当中。
甜品对於女性有着无法形容的吸引力，但由於进食后果甚为严重，让无数女
性路过甜品店时总会有天堂与地狱的挣扎心理。关有蓉与魏娥莉正好是无需为此
担心的小部分人，每周她们总会找机会放学后一起去吃甜品。
「莉莉，没想到洛维他连文组的科目也这么厉害，上次他帮我考前补习后，
国史科居然能够合格了。」天使的笑容看似依旧纯真，但一直在她身边、处於最
接近位置的魏娥莉清楚地看到当中的不同。每当提到洛维的事情时，关有蓉的嘴
角弧度就会更大，而且面颊总会浮现红晖。
「不过他始终没法一直帮下去吧，高中的课程与初中的不同。」魏娥莉知道
天使心中不再是只有她，如今多出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是属於自己最讨厌
的男性。
「放心，我有自信自己连国中程度也没！」关有蓉自信满满地说道。
对於魏娥莉来说，关有蓉的一切是如此耀眼，也是如此非现实。每当看到天
使展现迷糊一面的行为说话时，她就会感到满足和快乐，希望能够将这份纯真永
久地记录下来。「但有蓉你还是会渐渐提升自己的程度，总不会到高二高三时还
追不上高中程度吧？」
「对啊，这就麻烦了。」不过天使接下来说出了让魏娥莉改变一生的话：「
莉莉你不如也一起来吧，将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学习。」
本来魏娥莉讨厌的是所有男性，但当和关有蓉一起、和那名叫洛维的少年学
习后，她才明白到为何一直以来也只有自己一个朋友的关有蓉会开始在意他。
他不是那种年少多金的浪荡子，富裕的家境只是为他带来难得的书卷味，而
且不是像古时儒生的迂腐，是属於能够将古今知识融会贯通，正渐渐通过现实社
会的接触，进行由知识向知慧的转变。
当天使在自己面前叫出他的名字时、又或含情默默地想念着他时，魏娥莉的
内心就像被刀割，古有凌迟、千刀万剐，对於魏娥莉来说，每一天都像要受到凌
迟，而且还不能抱头痛哭，反要表现出笑容。
在首次从天使口中听到洛维名字当晚，魏娥莉在家中拿着菜刀磨了大半夜，
如果洛维是类似於她父亲的男人，魏娥莉会给他一个痛快，以免他沾污了天使。
为了守护最为重要的人，她会化身为凶恶的魔鬼，阻止任何对天使有害的人接近
她。
可惜随着对洛维的了解日益加深，她发现自己连最后能够做的事也失去了，
那名少年就像是坚固的房屋，为天使遮风挡雨，经常在天使不知情下免除她的危
险，让她能够安静地生活。
男与女、雌与雄，文学上曾有形容为金星的女人与火星的男人，两者之间难
以互相理解。但微妙是关有蓉对洛维的感情进展很快，快得让魏娥莉来不及反应。
「莉莉，我想我喜欢上他了。」坐在与之前一样的甜品店内，关有蓉红着脸
小声地向自己最好的朋友诉说出内心的感受。
「看得出喔。」尽管肉造的心已经千疮百孔，魏娥莉在天使面前一直保持着
温和的笑容，还适量地加强语气，以示对朋友愿意承认爱意的鼓励。
「这么明显吗？」关有蓉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掩面说道。
在两人开始交往后，魏娥莉空闲时间变得多起来，虽然每次补习时也一定会
找上她，但关有蓉也会尽可能安排时间以防影响与魏娥莉的关系，可惜她不知道
自己的好朋友，每当夜阑人静之时，独自一人居住的魏娥莉总是流着两行清泪，
无声哭泣至累倒。
「应该发烧了。」以手背在魏娥莉额上作探热的洛维在说完后，便开始为两
人收拾课本，同时也向女朋友说道：「我带她去看医生，有蓉你今天先回家吧？」
迷糊中，魏娥莉看到天使摇了摇头，可爱的脸容上是担心的表情。为了不想
让她难过，魏娥莉开口道：「没、没什么事，等一、一会就会好的……」
「别说傻话了，你呼出来都是热气，不看医生是不行的。」洛维没等魏娥莉
回答，便提起两人的书包，并且扶着她向外走去。至於关有蓉理所当然跟在后方
，不时伸手摸着好友的额头。
「三十八度半。」护士冰冷地说出无法轻视的体温，医生更是说出今晚要有
人看护会比较好，万一情况没有改善，最好马上送入医院的说话。
由於医生检查与打针时会有脱衣服之类的情况出现，故只有关有蓉在旁边扶
着，但魏娥莉并没有留意听医生所说的话，到底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纯洁无
暇的天使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身上。
因为这次生病，魏娥莉第一次住在男生家中，不过在她身边有天使相伴才是
最重要的事情。
可惜上天像是要与她作对，关有蓉与洛维的感情也由此加深了，现在的补习
地点也由图书馆改在洛维家中，偶然太晚的时间甚至会在这边过夜。对於这种侵
佔天使的行为，魏娥莉理应感到痛苦，但环绕在三人之间的和乐气氛也是她不曾
品味。
「我们上次接吻了，莉莉。」地点不再是常到的甜品店，洛维家的客厅成为
了她们最常到的地方。现在天使利用洛维到厨房准备小吃的时间，向魏娥莉报告
两人最新的情况。
「感觉如何？」魏娥莉立刻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同时对於越来越虚伪的自己
感到厌恶。
「没有像有些书上写的会有味道，但感觉很舒服、很安心。」没有任何心机
的天使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直白：「等会和我去逛逛内衣店，好吗？」
「喔？你坏了。」戴上发现奇妙事的面具，魏娥莉伸出手指在天使脸颊刮了
刮道：「要准备动漫画中的决胜内衣裤了？」
「不是。」关有蓉满脸通红地答道：「他又不是这种人，只是我觉得内衣太
小，让身上总是有红印会很难看。」
以前的你是不会在意的，因为除了你自己外就只有我看过。魏娥莉虽在心中
补上这句话，面上依旧保持微笑，半点不让内心的痛苦表现出来。
同样宁静的夜晚，蹲坐在梳化的少女茫然地看着自己双手，上面满是带有些
许黏性的液体，赤裸着的下半身传来阵阵寒意，偶尔从窗缝中钻进屋内的北风吹
在湿润的皮肤，自然而然地带走体温。
双眼已经没有泪水，只因早已被风吹乾，在脸上留下两道不太明显的痕迹：
「真是变态，明明大家都是女生，我为什么就是这么喜欢你……而且对於抢走你
的男人，居然生不出任何反感……」
在独特的环境中长大，自以为看透感情、不需要感情，唯有在真正品尝过后
才知道，就算是明知没有好结果，还是会直直地冲过去，哪怕撞至头破血流也在
所不惜。
「莉莉是失眠吗？近来你都没什么精神。」天使一如过往的关心，对话地点
则是学校走廊上。「还有学习会你都找理由不来了。」
「因为不好意思当电灯炮嘛。」在这句话说出口时，魏娥莉才惊觉没有用轻
松愉快又略带取笑的方式作包装，就在她想找方法混过去时，天使已经抱着她、
将她拥入怀中。
「笨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一起想办法解决，因为我们是朋友。」
天使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而且是我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是的。」魏娥莉用带着呜咽声调回应，并且在心中加上一句，只是我没有
资格当你的朋友。
魏娥莉向来没有招待朋友到自己家的习惯，除了公寓没有任何摆设外，她也
很害怕别人追问为何没有与父母同住。
「请坐吧，我去倒些茶。」首次宴请朋友回家，魏娥莉也不太懂到底要做什
么，幸好之前曾到关有蓉与洛维家中作客，大约知道要拿饮品出来。
「和我说在哪儿，由我来沖吧。」洛维把书包放下后说道：「你们两姐妹就
先一起谈心。」
因为父亲而讨厌男性，在与洛维长久接触中变为承认了他这个特殊例子，她
总觉得如果与他是在不同情况下相遇的话，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有种最为珍
惜的东西被夺走，问题是自己也无法兴起憎恨之心。
自从请过他们到自己家中后，与天使在一起的地点多出了新的选项，而且让
魏娥莉意外的是经常都只有她俩，洛维十分识趣地极少出现，绝大多数也是以护
花使者身份到来，保护天使回家。
「有蓉你是不是有事想说？」自认在世界上最专业的天使专家，魏娥莉看出
了她有些许不同，差别并不明显，她相信如何不是自己的话，其他人绝对不会察
觉到当中的变化。
「这个……嗯、是……是……」天使罕有地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同时间
连耳珠也因害羞而变得红红的，让她的样子更添几分可爱。
眼前明明是天使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魏娥莉反倒感到内心涌起阵阵冰冷，
自从两年多前就在害怕的事，莫非真的成真了？
「两天前……那个……我们…………我们……做过了……」虽然面对的是最
为亲密的朋友，关有蓉还是以勉强能够听到的声线说道：「毕竟……毕竟我们也
交往了快三年……这个、那个……」
「那．个．人．渣！」知道当中所含的意思后，魏娥莉有种想马上将对方砍
成肉碎的冲动。
「别、别这样。」虽然是跨过了那条无形的分界线，天使的气质依旧是那么
天真纯净：「他说等结婚后的，是我说大家也成年…………羞死人了……」
「你们有做好保护措施吗？」魏娥莉主动抱着天使，左手更在她小腹处来回
抚摸着。
「咦？我们…………是直接……」
完全是预期中的答案，魏娥莉闭上眼睛，双手用力抱着天使丰满又柔软的娇
躯道：「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嘻。」关有蓉笑着回答：「当然是生下来喔，而且洛维也在安排我们先註
册，婚礼等我们出来工作，存了些钱后才补办。」
关有蓉转头望向魏娥莉：「我们要说好，将来孩子你要帮忙照顾，我还要你
收他们当义子义女呢。」
「我不就很吃亏？还没结婚就要学习照顾小孩子了。」魏娥莉装出怒意回应
，但她并非是像一般朋友那样为了炒热气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
「那就快点找个对象。」关有蓉笑着说，她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够找到
可以付託终生的对象。
魏娥莉没有回答，反而用力地抱紧怀中人，因为她已经找到最爱的人，唯一
的问题是她并没有将自己视为最爱。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在听到天使说已献身给男人后，魏娥莉便不曾入睡。厨
房一直整理乾净，但众多厨具中魏娥莉最为熟悉的是菜刀。菜刀依旧是三年前的
那一把，本该随着岁月流逝而变钝的它，与当初刚买回来时相比，明显变薄了许
多，也意味着变得更为锋利。
原因是它有一位与别不同的主人，每当无法睡着、自我安慰也只会带来罪恶
感时，她便会开始磨刀，连续数小时握着刀柄、按着刀身，不断地在磨石上来回
推动。
大学联考基本上与关有蓉和魏娥莉没有关系，一个是在亲友见证下成婚、另
一个根本不知人生还有何意义，完全没有出席考试。
唯一相关的是已由男朋友转职为丈夫的洛维，不过他所考上的并非是热门科
系，按照他所说，只要够学历让他考上公务员就够，因为他想留下更多时间与妻
子在一起。
「乾杯。」
举行庆祝会的地点是魏娥莉的家中，三人手中的是只有轻微酒精成份的饮料
，名义上是祝贺洛维考上大学，实际是随便找个理由进行久违的三人聚会。自从
天使与洛维跨过了那条线后，魏娥莉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间隔出现在她与天使之间
，无奈的是她找不到任何方法来拉近双方的距离。
眼看着天使与洛维越喝越多，魏娥莉内心也越加平静，没多久后，稀释后加
在其中的安眠药便已生效，两人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梦乡。
走进厨房，开水往自己面上沖洗，魏娥莉让自己打起精神。提起三年来无时
无刻也在打磨的菜刀回到客厅中，锋利至极的刀刃轻易便割开了洛维咽喉，大量
鲜血伴随颈动脉被切开而喷出。
沾满温热鲜血的菜刀抵在天使的喉咙上，魏娥莉自心底发出欢愉的微笑，与
她一直以来的强颜欢笑相比，此刻的笑容是她人生中最为美丽。利刃毫无阻碍便
将颈部割断，剩下坚硬的脊椎骨让关有蓉的头与身体保持相连。
一块一块带有余温的肌肉被刀割下，然后送入三年来依旧是幼儿体型的女子
口中，然后略为咀嚼后便吞入腹中。在有如机械的动作过程中，魏娥莉依旧保持
着微笑，务求以最为优雅的方式进食。
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左手按在略为鼓起的腹部，魏娥莉抱着安宁睡着的天使头
颅喃喃自语：「有蓉，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喔。」菜刀早已对准自己心脏，随着她
用力紧抱天使，锐利的刀尖便直插入心房。最后她眼前一黑，迎来了她等待已久
的终结。
You are (not) al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