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松江府华亭县,有个只好酒不好色的人花林,娶了一个花枝般的浑家,
尚兀自疏云懒雨,竟偏向乡里酒肆游荡。
过了几时,仍向街坊上结交了一个不才肖的单身光棍,姓李名二白,年纪有
三十岁了,专一好赌烂饮,诱人家儿子,哄他钱钞使用。
这花林又着他哄骗了,回家将妻子的衣饰暗地偷去花费,公婆闻知,好生气
恼,恨成一病,两口恹恹俱卧床不起了。
好个媳妇,早晚?服侍,并无怨心,央邻请医,服药调治,那里医得好,不
久便双双去世了。
这花林犹不知悔,又去要妻子的衣饰,见没得与他,几次发起酒疯,把妻儿
惊得半死。
且说李二白见花林的物件没了,甚是冷淡,他便又去寻一个书生,姓任名龙,
三人契同道合,竟不去念着之乎者也,终日思饮索食。
那李二白生出主意道∶「我们虽异姓骨肉,必要患难相扶。须结拜为弟兄,
庶可齐心协力。我年纪痴长,叨做长兄。花弟居二,任弟居三。你二位意下何?」
二人同声道∶「正该如此。」
三个吃了些香灰酒,从此穿房入户,李二唤花妻叫二娘,任三叫二娘做二嫂,
与同胞兄弟一般儿亲热。
这李二见花二娘生得美貌,十分爱慕,每在席间将眼角传情,花二娘并不理
帐他,丈夫虽然不在心,也看不得这村人上眼。
任三官青年俊雅,举止风流,二娘十分有意,常将笑脸迎他,任三官虽然晓
得,极慕二娘标致,只因花二气性太刚,倘有些风声,反为不妙,所以欲而不敢。
一日,花二在家,买了一些酒肴,着妻子厨下安排,自己同李